乌有的王国

乌有的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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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我们面前的一条小径,用粉笔拓画而出。
我看见了醒目鲜红的一个路锥,还有条路于尘土中结束。
我看见了在我身前的一面标志,警告着我别再行于此路。
我看见了笼罩树上的一片黑暗,我则越过杆上标志在处。

我看见了素裹银雪衣装的枝条,以及带着蓝色薄雾的夜。
我看见了无比黑暗幽深的森林,而无处可觅清晨于视野。
我看见了若残阳落日的郁金香,在一轮绛紫夕阳下。
我看见了为我而来的新得恩赐,尚有失佚已久之芳心待人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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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寂寂银装里的清晨,与霜凇挽停的扶梯。
我看见了拥堵不通的烟囱,还有照片上模糊难辨的日期。
我看见了风中矗立的涡轮,还有风机叶片飕飕转动。
我看见了玻璃之上的指印,与头点雨水落下的滴碰。

我看见了破败不堪的酒店,与路上潦草杂乱的涂像。
我看见了一股升起的火苗,何处温暖而又何处冰凉。
我看见了一道劈下的闪电,在那无人沙滩上。
我看见了位面上的祭坛像,善与恶的神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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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纹身渐淡去,购物推车遭遗弃。
无人废城漫大水,是爱是恨为此意。
我见故事索无味,陈年机巧散臭晦,
城郊沉沉入睡去——为你为我而留续。

我见熨斗上钢钉,电线蜂房三匝依,
数码骗欺,机械燃薪。
我见冰川断碎裂,梁柱齐齐倒倾斜,
轮胎山岳,我欲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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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古树的根须,撕裂穿过水泥墙。
在我居屋的残垣废墟,我有一日当坠降,
我注视着令人心悸的惨白升月,一座我们倦眼的牢狱。
小径在我们右手边来到了终却,我死去时安息的土地。

我被告知小径封住,我被告知电脑售出,
我被告知模型老土,我被告知勿行此路。
我寻觅着楼梯上的阁间,我寻觅着盛会里的乐园,
我寻觅着天空中的城堡,我寻觅着无处有的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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