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bject 54

我不知道,好吗?

我很抱歉,请原谅我






Mira R.已多次被宣布身亡。
大多时候,她被人遗忘,几乎不处在大众注意之内。
■■■■■■■
在2008年12月19日,Mira最后一次被人忆起。
■■■■■■!
James R,Mira的兄弟,是最后一位念及Mira之人。
■■i■■■■!
Mira从未存有任何记录,尽管它被记录在此处,可此物仅会被人抛诸荒处、为人遗忘。
勿忘我。
不要在意这被记录了下来。
我从未消失。
从未如此,好吗?
我知道事态看似如此,
但这是有缘由的。
我与其他人作了约定,不与外界联络,
但在此之前,我向James发了一封邮件,而他却称我为疯子。
我向天发誓,我并没有疯。
尽管在外界看来,我是孤独的,
可我终于找到了,
我应属之地。
我加入的这些人,我们都同意为一项事业而努力。
我们的职责便是观测轮廓并追踪他们,且永不产生轮廓。
我完美吻合这份工作,
在我这辈子中,我近乎没产生过轮廓,
便是他们要找的人。
而在过了约莫一年多之后,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因此,
昨日,我向James发送了一封邮件,可他却屏蔽了我。
有什么出了岔子,
天大的岔子。

有什么在阻止着我的轮廓留存。
对世界而言,我即无物。






就这样,

生活继续着。

因为在一篇记叙文章中,

故事并不终止于最后一页,

即使角色会。

你真的认为若是你死去,浪潮便不再会拍打你了?

即使你的离世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件,

但对这世界而言,你的离世并不意味着什么。

至少,你的命运不若他们般悲催。






悖论仅是不加解释手段罢了

其是事实谎言混合体

无人能够

译解

你可以创造一个密码

一个没有解码手段的密码

可你却怎能称之为密码

当你将某物解释不可解释

你不就是在找借口吗?

无物

因为

胆敢
言断

理解了

一件

事物






男人终于脱离了思绪,抬起头,看向那位女人。对他而言,她如此艳丽。可他并无感受,毕竟,他并不信奉感受她一定不寂寞,他想。而他并未意识到,他错了。

女人仔细打量着男人,她那颗转瞬即逝的心无法承受。她憎恨自我。怎么会这样?她想着,如果我能和这个人,甚至随便一个人谈谈就好了。

男人也有如此症状。虽然他感受不到,可他的内心正嘶吼、呐喊。他孑然一身,仅有一面小小的屏障在阻挡着他结束自己的痛苦。

女人说:“嘿…”,话音渐渐落下。她的内心中,自言自语滔滔不绝。她并无自信。

男人回应:“怎么了?”他仍拒绝感受自己的内心。他移开了目光,一小段时间后再次望了回去。

女人消失了。

他也如此。






我知道我犯了错误

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请原谅我

我知道相信很愚蠢

你至少可以

让我自苦痛中解脱






一位朋友正独自躺在地上。他的膝上满是砂砾,耳朵被嗡嗡声刺痛。他站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身处被我们称作后室的空间。然而,对他而言,他认为这是某种恶作剧。“朋友们?”他大喊出声,“这一点也不好笑,”很快他的嘶吼便足以摧毁他的声带,“救命!

但无人前来。

一位朋友继续在这无终无止的房间集群中流浪,他头顶的灯具正发出嗡嗡的噪音。

你将经历两次死亡,

第一次是当你的心脏停跳、大脑不再能运作时,

第二次是当无人再记得你时。

向上天祈祷吧,祈祷这两次死亡会按顺序发生。






我们并无名谓,因其有悖于我们的事业。
若欲称呼我们,勿要如此。
若你正阅览这些文字,忘了它吧。

敬启者,我们找到了一个游离的轮廓。我们已尽全力寻找其来源。这一游离轮廓是我们在遍历19日的数据时发现的,而其引领我们走了很远。这个游离轮廓自19日向前和向后穿越时空,且仍未被抽象化。

Omega基地与19日轮廓之交集中的大部分数据均已抽象至无法理解。这场灾难是个联结点。Omega基地的大部分驻扎人员似乎均已被抽象化,仅余留一个大型轮廓,简单代表“驻扎人员们”。然而,有一条游离线索将我们带离了这一联结点。

我们希望尽可能找到这个游离轮廓的制造者,并对其进行追踪。如果说我们尽可能能做什么的话,那便是从不存在。

切莫寻觅我们,我们并不存在。
——■






在这么多年以后
我已习惯你不望向我
那件事发生
我经历了我的第二次死亡
我可在你脸庞前咆哮
而你将永远无法耳闻
而显然,我是幸运之人?
我不会相信的

我没法相信

我为何无法存在?

我呼吼着,

而后,看向了我






我转过身去看了看,我发誓我能听见声响。我愈发接近了,不是吗?我何时才能找到与我同命的苦命人?当我听见一声尖叫时,我又扭过头去。我的视野被一片黑色斑点灼伤,有什么东西遮住了他的脸。而后其很快就被谬误所取代。我知道被取代的东西并不真实,因为那里有一个人,站在另一张桌子前。

我与这位男人对视。他定然是这游离轮廓的制造者。我开始走向他,而他再也控制不住噙着的泪水。“老天爷啊,你真的看见了我,是吗?”他在啜泣。

哦,这可怜之魂。“是的,”我说到。即使我并不认识他,我还是拥抱了他,“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一位朋友间偶然来到Alpha基地。他所面对的情感,他所面对的情感。在这个基地,他得到了Omega基地的方位。

他并不知晓那基地是什么,但当然,他一无所知。

一位朋友开始行进,穿过多重险阻。

但当他成功抵达前,

他停了下来。

颇为幸运的是,他并未身处Omega基地之中。

Level 3,他的所有有关方位、与他交谈的人,以及Omega基地的记忆均被突然且迅速地抹除了。他到底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他回答不出来。而对他而言,不幸的是,

一位朋友再未踏出过那个层级。

至少他死了,不是吗?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对于那些身处悖论之世界的人,他们会说“是”。

因为当矛盾可直接为真时

那么二加二也可以为五






嘿哥们

怎么了?

你是你吗?

什么鬼?

你在质疑我的身份吗?

放心哥们

我当然是我

我会说你不是你

我也不是我

我们都只是副产物罢了

你又嗑药了?

我们都只是

我们经历事物的

副产物罢了

而当数学中的荒谬之物

成为事实时

那我们还是副产物吗?

我天哪哥们,

找个活干吧

我凌晨两点起来不是为了看这个的

好吧,拜拜:-)

2008年12月19日

兄弟,最疯狂的事情刚刚发生在我身上,你不会相信的

老兄

bro

先生

BRO

老兄

MANCHILD先生你人呢

哥们你他妈人呢

兄弟

回复我啊

拿起你那该死的手机

2008年12月20日

嘿,你是?

刚刚看了眼我的手机,然后看见你是我的联系人

抱歉我有些忘了

不管了

我得振作起来

抱歉打扰,好吗?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扣下了扳机,子弹内的火药被点燃,气体迅速膨胀,将子弹直接射向你祖父的头部。如果你足够努力,你可以把这一片段延长至岁月。

开个玩笑。你会这样的。

当你的子弹触及你祖父的头颅,将骨头击碎、大脑刺穿时,你以为他会在转瞬间死亡。然而,通过时间膨胀,你会发现这并不完全是转瞬间的事。在弹指之间,你杀害了你的祖父,并非瞬间,却也快到无法理解。

你不复存在。

你本就从未存在。

据他们所说,你的祖父从不存在。

在那一刻,你顺着因果链找到了你的祖父。

你祖父所做的一切,最终导致的诞生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干得好,你创造出了你的第一个悖论。






一切徒劳沦归无物

无物可为

无物可及

无物可

我即无物

可即使无物也无法形容这一切






把我带到了一个有人的地方,一个有能看到我的人的地方。言语永无法叙述出我的内心所面对的一切。可以说,这是我在过去几年间从来无法体验的一切。

在我那值得怜悯的啜泣声中,将我带至这里的女人问,“介意我问一下你的名字吗?”她看向我,看向我,天哪!“哦,我是Mira。如果你忘了,别难过,我不认为你能记住。”

我想我快要窒息了。“我是-■■■■■■”刺耳的尖叫声像损毁至无法修复的警报器一样响起,一切都终止了。






你真的这么认为,是吧?

你真的认为终有一天,你可能会被人看到,

你真的认为终有一天,你可能会被人知晓,

你真的认为终有一天,你可能会重获自由

哦,你错了,错得很完全。






我是游荡之魂。我是幸运之人。我即无物,但无物非我。我是流浪之人。我是呐喊之人。我是无人可耳闻之人。我不是他人,正是我自身。我孤身一人,可我矗立于这浩瀚星辰之间。我永无终末。

所以,你为何听不见我的呼唤?






方才发生了一件事,可我就是想不出来是什么事。有些事情说不通,有些事情没有因果关系。而这就意味着一个轮廓经过了这里。而最糟糕的是,这意味着有某物抹消了它的存在。我开始疯狂地搜寻四周,只为寻得线索,一切线索

在地上,我找到了一张纸条,其被撕得面目全非、污秽不堪。但我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它以前并不在这里。这是一段捏造的记忆。






这都是我
这都是我
这都是我
这都是我
这都是我
这都是我,你不明白吗?

听我说

悖论并无道理可言,若是它们有,则其本身便会是一个悖论。是谁造就了这些苦难?是谁造就了这些折磨?是谁抹消了我的存在?好吧,我想,是我。

想想吧,这是唯一可能了。

你真的觉得有上帝存在吗?甚至说,你真的觉得有某个(些)无所不能的存在,可以控制我们的凡人世界吗?

不,

没有,

真的没有。

至少我想他们不可能存在,毕竟什么神明会让我蒙受如此苦难?神明怎么会让他们承受更多的苦难?

我想是我们的世界遵循法则。这些法则虽然不合理,但却始终如一。在这些法则的尽头,当某物被打破时,悖论便会出现。

若你细细思索,其实颇为有趣。

我一手造就了这些,真的。

我可以怪罪于,可那不就是在蒙骗自己吗?

我一手造就了那一悖论,而那悖论又酿成了惨剧。

而我便是唯一幸存者。






哭泣吧,当余烬于你手中飘落之时。
哀泣吧,当真相逝为完全抽象之时。
啜泣吧,当联结点鸣出真相之时。
而后,死去吧,当永无止境的故事完成回环之时。






一位男人正在写一封表达愤怒的电子邮件,一位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位同事把一件奇怪的事告诉了他,他站了起来,这才从责骂他人的职责中脱身出来。这位同事将男人带向一间房间。

这一房间昏暗却又照明良好。男人仍能观察四周,但却没有光线照入他的视网膜。同事关上了他身后的门,并递给他一张写字板。同事说,

“描述出你看见了什么。”






我的指尖沾满灰烬,那里传来灼烧的阵痛。显然,抹消这些事物的人越发马虎了。我当然能推测出烧灼着我的是何物。必定是可燃物,我也肯定握着这个物件。我知道我正望着它,而且是在寻找一个游离轮廓之后。如果仍不明显的话,我不会随意停下来看东西。

所以我肯定是在什么。而我正在阅读的内容一定很重要,以至于有人不遗余力地抹消,尽管此举仍旧破绽百出。从这里开始,就没有什么可以依据了。我读的东西已然没了。

我必须继续搜寻那游离轮廓。






悖论现实,而不论如何努力,他也永无法将其分离。

抹消便是悖论之后的事物。

悖论无法存在,而因此它们被抹消。

不要伪造故事。

你他妈敢。

不要以为通过抽象化轮廓,就能不被发觉。

我们终将找到他们。

我们终将寻得真相

因为这世间没有完美的掩饰。

抹消便是一种掩饰悖论的完美方式。

你不认为悖论是现实的一部分,是有原因的。

因为你明知他们不是

不要陷入谬论。

你站在我们这边,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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