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PD
评分: +36+x

抛开经常会在这里弄丢帽子和速切终端不谈,速切中点酒吧的确是消遣的不二之选。在这个一没竞赛二没练习的日子,Null0群发问所有的朋友要不要来喝一杯,然后就一个人来吃蘑菇了。有时他梦见自己分成无数个自己,是真的也好,那就可以名正言顺占据酒吧吃霸王餐了。

想到这里,他有点心虚地看向酒保。说来这个酒保非常适合自己的岗位,Null0从来记不住他长什么样有什么爱好之类的,平庸得严丝合缝,没有任何可安插记忆的罅隙。扭头看到那个奇怪的三角脑袋之后,Null0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他脸上那种黏糊糊的感觉应该是血。

到底是一群速切玩家,而且这里是后室,包括Null0在内的几个被溅上血的人只是惊讶地站起,最多短促地“啊”了一声。

血液的主人还没有死,但也离死不远了。这个金发女人不知为何开膛破肚,也许是因为那株笔直捅进她肠子中间的栀子花,枝叶上还带着新鲜的露珠,也像是无色透明的血;然后,那枝花瞬间无影无踪。她嗫嚅着,口中涌出的深红下翻涌嘴唇的肉粉。

Null0不怀疑自己是酒吧里最能代表大家和死者交涉的人——不过这只能算临终关怀了。他踏进血泊,蹲下,做出聆听的姿势,相信她能懂。或者不需要懂,毕竟人死之前一定希望留下什么,遗愿,指认凶手,煽情的话。行将就木的女人看向天花板,Null0过了一会才发现她是在本能地尝试呼吸。她时不时以上齿咬下唇,口中只剩断断续续、无法辨识的气音,大概是因为在忍受无边的痛苦。

酒保也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近旁,但是没有蹲下,只是弯腰挡住了她的视野。

Null0本想问点问题来提示她,至少要留下点信息。但是不能怪罪受害者或死者,而她已经无限地靠近后者了。想必是被血液哽住咽喉说不了话,这也常有。

实际上完全没必要来关心这件事,毕竟速切玩家协会的工作人员也是领工资的。不过事情发生的时候他离得太近,仿佛刻意的连结。比起追根求源,他愿意顺着绳结往上攀爬,因此他问:“可以看看你的速切终端吗?”

“她已经死了。”酒保提醒他。

血还在流,Null0第一时间想反驳,又发现这句话成真只是时间问题。面对未来,当下如此软弱无力。他发现她的速切终端就在外套口袋里,正好一眼能看见,又不至于泡进血里。

先看她的速切论坛账号。Spirit_Of_Speech,不认识,他难免有点抱歉,这是死者的特权。和朋友的聊天记录,论坛回帖,没什么特别的。最后,他找到一个奇怪的文档。

除非特别注明,本页内容采用以下授权方式: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ShareAlike 3.0 Licen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