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751

七岁的我,站在原地——睁眼四顾心茫然,不幸地对我将为何物毫无准备——是一缕十月之门前的无知无邪的灵魂,亦是渐饰火红的叶片。

终有一日,我会追问为何我是这般无邪。终有一日,在又一辈子中,我会忘记这般热忱带来的感觉,在归途上凝眼相看万叶环裹的树枝自赤橙模糊到火红,再至金黄。随后看看别处些隙正如火燃解的异变,任红光盈满我的面颊,再予那同样的热烈之色一瞥,听其随心飘散在脚边的水洼之上。

一年之中,夏日逝而早寒降,在校日终了,下课铃鸣响,响彻了过去30年的光阴——封存了其替代掉那位于塔楼上,而已然锈迹斑斑的前辈的所逝时光。孩童们匆匆把家还,老师们则为他们扶着玻璃门,让他们的小脚丫啪嗒跑过钢制拱廊。你也可以像那般磕磕绊绊,听凭自己被孩子们急流的小脑瓜带到外头,到天凉的蓝调时刻中。

你大可以跌跌绊绊地回到位居顶楼的,四壁覆盖着棕黄毯子的卧室中;你大可以跌跌撞撞地走回家里,在这像个小孩一样。当棕黄色的铺盖于你脚下蜷缩时——那些醒神的气味便覆盖了床铺——已然如此了,便温暖地招引着你——你大可以磕磕绊绊地窝进那庇护所中,溺怀不起。被单柔软,蓬松依旧,轻抵你的面颊,而你则对着被窝吐纳气息,让自己迷迷糊糊的感觉带你入梦。

上空某处,湛蓝自小小的阁窗偷眯而入,高悬在天花板下方。随后的某刻,你从不愿脱下的旧T恤上的图画渐渐褪为了意义不明的一堆混色,一团融化了的光影撞色。眼睑开始胡搅蛮缠起来,最后一次的眨眼捕获到了一条风动之路上的日落,将夜光撞碎成星光的白曜与丰收的麦黄,滚烫四溅的银灰与摇摇欲坠的鎏金。一座最弥足珍贵的金字塔,一条融合混杂,可能曾承载着你过往与存在的,正趋消涸的乱流。

但亲爱的,如今它还要紧吗?十月的夜空总会被染上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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