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是的,尽管难以置信,但这张照片真是祂本人。
显而易见,在通常情况下,我们根本无法获得有关夜神的任何讯息,就像是日月永不能相见那样。祂不仅仅是一个恶魔,还是一位高度智慧的全能,祂清楚在实现祂的目的之前隐匿的必要性。事实上,祂做的很好,倘若不是死神将死前在陵园内把这些故事讲述给我们的档案员奥忒慕斯,我们将失去一切有关祂的记录,更不会知晓在这看似简单的后室环境中还隐藏着惊骇俗世的秘密。
但我们需要明白,祂已经不复存在,因此为一个今后可能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影响的实体费时费力撰写一篇详尽的档案是相当不划算的。但祂并非一个普通的、丑陋的、低智慧群居实体,我们之所以称呼“祂”而非“他”,甚至极端些,我们甚至可以称呼这个魔鬼为“它”。但我署放弃了后两者,用一个更具礼仪与神圣的称呼“祂”,显然是有原因的。
至今,依然有不少人不知晓“祂”的存在,就算知道了也仅仅是将祂当作酒余饭后的谈资,最多的也不过是一句“后室真他妈操蛋,还有这种恶魔!”的感慨,这也是为何我署对编写工作的重视程度远不如普通实体,毕竟有这时间,还不如撰写些使用生存指南或实体文稿实在。我能拿到这份稳当的编写权,也不仅仅因为我是这件事的第一目击者,也不一定因为我是奥忒慕斯……更可能的,我们更高学位与经验丰富的编写员太过忙碌,所以这一份归档的,不怎么紧急与重要的文件就交给没太大经验的新人去办了。但我要尽全力记录下来,因为……祂本身就像个值得品味的史诗……
夜神的活动范围未知,推测于后室全境活动。祂的样貌并非人们对“恶魔”传统认知的想象,而是一位无太大识别性标志的人形实体。
尽管夜神难以通过样貌从普通人类里识别出来,但依然可以通过特殊手段感知:祂出现时通常会对以自身为半径约500米范围内的人类产生压抑感与冲动感。尽管较为微弱,但依然较易感知与分辨,推测其无法控制自身所带来的影响。
据死神所言,夜神是在人类进入后室前就已经长期存在的实体,高度崇尚自由与丛林法则,嫉妒厌恶以阿尔戈斯为代表的崇尚法律与秩序的其它高智慧实体,并与阿尔戈斯、红骑士、死神等神性实体长期处于敌对关系。夜神的战斗能力相较于其它神性实体来说仅算一般,但因其缜密的思维及谨慎的行事风格使其在后室与敌对实体周旋多年而丝毫不落下风。
夜神对人类的态度不明,但多起大规模灾难均已证实由夜神引起。如腐败、衰败、大洪水等灾难性现象的触发。除此之外,夜神也会对部分心智较弱的流浪者进行洗脑,被洗脑的流浪者将会无条件认同夜神的扭曲性价值观,心智将会逐步紊乱,陷入深深对现今伦理道德的怀疑感,并在往后陷入痛苦的纠结,直至走上残害亲友,残酷杀人的深渊。但夜神并没有进一步表现出对人类的厌恶感,用它自己的话说不过是人类现存的法律与秩序不再适应人类,祂无法忍受这种“扭曲的,变态的,不符合伦理”的法律在后室蔓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似乎是夜神无法改变的信仰。我们推断可能是这样难以更正且不同寻常的价值观导致夜神“定期处理不良细胞”的行为。
夜神虽然间接性伤害不少流浪者,但并不嗜杀,祂狂热于不流血的“改造”,并决心用生命实现与维护这个夙愿。
它是谬误与混沌的结合,万恶的根源,独立于世的孤儿,罪恶的化身……
倘若它不死,法律将被永久的践踏。
—— 阿尔戈斯
记载:
夜神,真名艾普西隆,在后室中是鲜为人知的存在。几乎不存在有关他的记载,甚至未能在万神殿找到祂的名字。
我查询所有已知的资料,仅有失落一族最原始的羊皮古卷上含蓄记载了有关祂的讯息:
朝阳未升起之时……
孩子们快乐的在星光下玩耍
摇篮曲编织了一曲完美的梦境
荡漾在母亲的怀抱
夜晚本该如此……
宁静与祥和。
这是美好的乐园……
但谁曾见
那隐匿于黑暗的猩红之眼
射穿了天空漆黑的屏障
烧灼在每个人的心里
将他们烤的千疮百孔
可悲的屏障完美的绽放在破破烂烂的心里
把一切倾诉给我
罪恶将不再隐藏在善良的伪饰之下
每一朵花都值得歌颂
每一片叶也应盛大
用知更鸟的血为这一切美好彩绘
用骷髅搭支未来的桥梁
人们在饥荒与恐惧中将牙齿扑向了同胞的脖颈
吸允……品味……
人们吃掉了自己
这个小村从此不复存在……
而在村头观望这一切的
满怀欣喜的哼着摇篮曲
跌跌撞撞的爬向村外
骑士眨眼间变成了恶魔
跌跌撞撞的爬着……
目睹了这一切的骑士眨眼间变成了恶魔
跌跌撞撞的爬着……
而骑士的眼中,恰巧喷射出猩红的血液
恶魔……
它的名字叫
艾普西隆
永夜的君主
曾经的骑士
现在的恶魔
能力:
夜神并无过多能力,祂的战斗实力仅有相当于龙血族普通族人的战斗技巧与身体素质1 ,虽然如此也不算过低,但比起其它神性来说还是稍显薄弱。
然而不同的是,夜神的精神能力与威压极高,甚至可以借此吓跑大部分常规实体,并让未接受专门训练的部队短时间丧失战斗能力。祂也是借助此能力洗脑不在少数的流浪者,被其的思想左右。同时,过高的精神力也会侵害普通流浪者的神经信息传递,以至于可以修改流浪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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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的愣在了原地,我不敢想象我亲手杀了小徐。我也想象过这是一场梦境,但我似乎没有干涉他的权利,我能做的只有等待,仅有等待,等待着梦境的破碎,让现实将一切粘贴缝合,让真实的触感告诉我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我根本不可能杀死小徐的对吧,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幼时就相逢的玩伴。他的死根本不是我造成的,我没有杀死他,我没有杀死他……
但他心脏处的创口随着脉搏的跳动喷射出参差不齐的血柱,却又根本不像是虚幻的,我的梦里不可能出现那么鲜艳的红色,并非如此,还略微黯淡些了……地上的血迹缓慢的向我爬行着,缓慢的向我爬行,我惊惶的退后了些……血迹缓慢的爬行,我看到流失大半的血液在地上呈现出凄美的画卷——赫然是小徐的脸,我的精神一瞬间混乱了起来,冷汗从我的全身各处泄露,我强行让自己镇定,镇定,镇定……那是假的……镇定……呼……那张脸消失了……我看着手里这瓶本该在小徐背包里的杏仁水……晶莹澄澈……我大口的往嘴里灌……杏仁味的!不可能,再喝……喝……不是杏仁味的……真好……真就是一场梦,等等,他到底是不是杏仁味的……
世界的时针仿佛为此调慢了许多,上帝似乎想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这是什么味道……妈的!我将手里的空瓶子砸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这重要吗?他是什么味道的重要吗?哪来的杏仁味……分明是白开水……白开水好吧……嗯……白开水……我咽下了一口唾沫,想要再仔细确认确认……好吧,这真的不是杏仁水……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味道……不苦涩,有点咸咸的,还有点微微的甘甜……我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住了……那这是什么样的味道呢……什么味道呢……我将一切推翻重组……什么味道呢?
血……鲜血……不苦涩……咸咸的……微微的甘甜……
我的脑子里有了一个可怕的答案,我不敢向我身后小徐的那具死尸再多看一眼,我将身上所背的一切飞快扔出,抬起脚向我也不明意义的远方逃窜,却又纹丝不动……我颤抖的躯体无法驱使我走动……低下头……是一根红线缠住了我……我略微松一口气……弯下腰想要将红线解开,食指刚一触碰到却又动弹不得……弹性……细长……殷红……这是?
血管……啊……血管……啊啊啊啊……毛细血管!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挣断,却依然不得脱身,我忽然感受到背部有一股压力,全身各处都布满了红线,将我缠绕的死死的,我身后究竟是什么……我没有回头,但我能听见微弱的低语“……嘶……嘶嘶……哈哈……嘶……”
这肯定是梦,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古怪的事,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古怪的事……但这是后室!但这是后室……
小徐根本就不是我杀的,根本就不是我!!是祂,都是因为祂……我无法抗拒这一切……我只能听从祂的号令……杀死小徐的是祂,根本就不是我……但我手上染下殷红的鲜血却戳破了这个谎言……真的是祂……我已然绝望了……
我能感受到我的每一处神经都在颤抖……现在,我明白了……我能做的只有死去,让今生罪恶的身躯永远消散在这世上,等待洁净的灵魂重获新生,再与我的朋友团聚,现在,我需要死去……2我需要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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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这段文字的流浪者身份不明,他的尸体被发现在Level 11的公寓中,目前无从得知事件的前因后果
死神的回忆
奥忒慕斯,我很清楚你三番五次来找我的原因,你大可不必掩饰,你觉得这样的假死真的很有意思吗?你真觉得我每天仅仅听故事就能稳定住人们的生死吗?我想你是错了的……我每天也有许多应尽的工作,甚至稍有不慎会动摇规则的根基,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打扰我的工作了,让我这个老头子安静一点吧……
但我白白的听了你这么多有趣的故事,自然也应去回报你的,但你清楚,有些事情,你本不应该知道的,他们除了会给你带来无穷的乱子以外简直没有一点好处。既然你已下定决心要一探究竟,那我就简单讲讲吧。
艾普西隆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曾与他结拜为兄弟。数百年前,他是一位伟大的骑士,没错,与红骑士操持着同样的职责与使命,保护着人类在后室这样的险恶中生存。并因此赢得了许多赞誉与美名,甚至连阿尔戈斯都产生过邀请他一起执法的念头,我想,那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高光时刻,每次“得胜凯旋”时,他都激动的像个孩子,拉着我的衣袖,给我讲着说不完的故事,我呀,亦同样以他为我的骄傲,我永远的骄傲……
过了很多很多年,他从来没有一次懈怠过,像坚定地战士操守着自己的职责,但这说法并不严谨,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位坚定地战士,他呢……做事严谨,公正,心怀善意,我也曾想过,它可能将收获一辈子的幸福与自豪感……
一切都变了……
我仍记起那天来找我痛苦的样子……面部似乎要扭曲在一起。我自然询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闭口不答,过了很久,我才从一具残破不堪的灵魂嘴里得到答案,他死了……他是你们人类的一名探索队员,那支探索队现已全军覆没,皆被一处层级内的实体杀死,但他似乎很不甘心,他近乎被亲友杀死的:他本有可能性逃脱,却被他的挚友锁在了门外面,被肢团拆分的粉碎……但我清楚事情并非那么简单……那个将他害死的朋友,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两个孩子的母亲早已不在了,倘若他再死亡,两个孩子将会成为孤儿,而这是后室……你懂吧……当时的情况已经万分危机,他朋友能从肢团手里逃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索性把心一横,直接将门反锁上去,背靠在门上,听着里面的惨叫……陷入痛苦的挣扎……
而那个人最后也并未活下来,被问讯赶来的阿尔戈斯砍下了脑袋。而我的弟弟,艾普西隆姗姗赶来时,一切都结束了……他看到了现场的一切狼藉,他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层级内实体身上,将里面的实体屠杀殆尽,自然的,他自己也身负重伤……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对自身职责的怀疑,也可能是第一次显露出对阿尔戈斯的仇视……
他开始消极,怠工,我熟悉他的性格,自然也没多说什么,但阿尔戈斯和红骑士肯定表现出对他的不满,他都不做理会。我本以为这样会过去的……但谁知他越来越嚣张,甚至将面前需要救助的人,只需要伸伸胳膊就能挽救回来的溺水者也熟视无睹……又造成了一个生命的陨落,阿尔戈斯认为其有罪,并开始准备将其杀死,被我拦下了,我恳请阿尔戈斯看在他往日那么大的功绩中给他一次机会,阿尔戈斯考虑许久后也就不再理会它了……
而他开始显露了它的野心,在长时间的沉默后向世界表达了它的想法,让人类在自相残杀与灾难中决斗,适者才有生存的权利,并开始逐步去实现这个疯子般的计划,这种事情换作其它任意的人都不可能成功,但发生在他身上,却有着莫大的可行性,因为我很熟悉它的性格……事实上,我们很久都没有发现这些不正常死亡的原因,他做的很出彩,尽管这并非我们能承受的,他习惯于隐匿在黑暗中,也许他本身就适合当一个恶魔,只是因为巧合才成为荣耀的骑士罢了。
我难以忍受我的弟弟成为了一个疯子,将他骗到我的地界后把他封禁在刻满符文的黑曜石棺敦中,立下了三块碑才将其镇住,但我也因此耗费了太多精力,几乎失去了大半的能力,才成了现在这幅垂老的样子……
而可惜的是,我在往后的视察中才发现他已经不再棺敦里了,我不清楚他是怎么从我的结界中逃脱的,但他肯定有他的办法,他是个天才的疯子,没有什么能困住他,而这个这个天才的疯子……必将引来大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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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实体 神性
页面版本: 2, 最后编辑于: 12 Jul 2017 03:29
关掉面前的台灯,收拾好今日的文稿,带着注定无法理解的沉思,抬头看了看时针——已经指向午夜2:31分了,或许我该休息了吧……
但我并没有,我很想去思考一点事情……但我又不清楚我现在究竟该想些什么,对于这个恶魔来说,有什么需要我思考的吗?又有什么值得我思考的吗?他仅仅是一个恶魔罢了……
但是,一切的罪恶似乎又有了理由,或许在明日,我若犯下了罪行,我应该庆幸,因为我有了一个理由,这并非我的过错,都是因为夜神这个操蛋的东西影响了我,我没有错……
但,仅仅是夜神将我束缚在罪恶之上的吗?而在夜神还是神圣骑士的时候,世界上的人们就是无罪的吗?我不得而思,我想我注定得不到答案吧……但我想:罪恶并不会因 所处范围 的大小而得以增减,其附着在人身上,其寄宿在人心里,并随着人的活动散布潜伏于整个世界之中。3而所谓之万恶源头,罪恶神明,夜神,艾普西隆,或许也不过是目睹这一切的人罢了,最多是一个助推。真正的罪恶,发源于人们自身。
我很怜悯夜神,祂注视了世间的一切丑恶,这些甚至能干扰到祂的信仰与期望,让我设身处地的好好想想,倘若我是那两个孩子的父亲,我又应该如何去做呢?倘若我是夜神,我又该面临着怎样的重担与责任呢?我不得而知,我不得而知……
“奥忒慕斯。”我感到背后忽然有着千钧重担,厚重的触感,一张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清楚的记得我将门窗全部锁死,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发出声音,这显然与背后的阴影不符,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你是艾普西隆?”
我没有回头,祂也没有回答,而是转换了一个问题。“我很想知道这究竟是对与错,百年来,我一直在质疑我的昨日,今宵,与似有似无的明天。我很想听听人类的看法……”
“很抱歉,我无法提供更多的意见,你或许可以找监督者大人。”
空气沉默开来……
“卑微的奥忒慕斯,我很难过……我该如何去做……”
“但是我无法评价你的行为,我此刻自身的行为都是难以理解的,倘若是常人,他们早就劝说你改邪归正了。”
“所以说你有着不同寻常的遭遇。”
“我就是在我朋友死后才得以逃脱那个Level C-555的,当时只能有一个活命的机会。”
“为什么他要死在你的前面。”
“因为我有监督者先生的一份口述的秘文,我还有另一个身份——司法部部长,那对我们而言相当重要,因此我只能让我活下来。”
祂没有说话。
“后来,那封秘文救了我署33位成员……”
“你好像在这份档案中给我写死了。”
“这难道不是你所求的吗?”
他显然是愣住了,但缓了口气,“没有意义了,我即将死去了……这甚至让我认为你是一位先知……现在,孩子……扭头……看着我……”

我的头颅已经被阿尔戈斯摘下去了,我快要死了……我的死,就是阿尔戈斯此生最大的功绩……
我略带震惊的打量祂一番,“艾普西隆……你……”
祂将身体背对着我,“而我最为庆幸的是,我能在死前得到人类认可……实在是可笑啊……”
“生物无论在哪里,即使是你们的老家前厅,都需要遵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而到了这里,你们开始变的如此忸怩作态,一点都不敢眺望你们自己。”
“你们认为团结真的是回家的出路吗?但在我眼中,或许保留有用的,去除损坏的,才是发展的合适之道……”
说完这句话后,夜神的身体慢慢化成一滩血水,流淌在我的房间各处,甚至淹没了我的脚踝。
结束,或是新的开始
无法弥补的罪恶…无法挽回的谬误…
艾普西隆真的不复存在了……
但总有一个人能够顶上空缺的位置吧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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