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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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查找近日流行在原生流浪者之间的一种怪病的治疗方法,我前往了天鹅座档案馆。

Blanche女士迎接了我,不知为何她竟有些苍老,而档案馆里也出现了破烂的书架。

我们坐在茶桌前,我率先开口。而她听完我的描述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而这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悲哀。

“这病…”我没有说下去。

“这不是病,不是他们的病。”Blanche说,“这是后室的病。”

我愕然了。

“后室的病?”

“后室需要不属于它自己的观测者…但是前厅正在远离后室,它们的交叠区域越来越小了。

“你有没有注意到过最近很难找到新切入的流浪者?

“前厅与后室在数千万年前就重合在一起,而它们正在分离,而后室也在腐烂。活生生的腐烂。

“而我们已无处可逃。你们尚能从高空一跃而下,但我们早已属于后室了。它在腐烂,而我们亦在腐烂。”

Blanche摘下她的丝质手套,轻轻一吹,那死板的肉便被吹散,露出森森白骨。而这正如那些病人,只不过更加严重。

“逃吧。现在逃还能毫无苦痛。”她说。

我沉默不语。

Blanche带回手套,手套下渐渐鼓起某种毫无生机的东西。

“但是我还是不太明白…请问后室的这…腐烂,与我们的后代的病有什么关系?”

“……”她抬头看了看,随即谈起了一个奇怪的话题:“你相信灵魂一类的东西的存在吗?”

“…不是特别信…”

“你们这一代人来自前厅,你们流着前厅的血,长着前厅的肉。你们拥有一个来自那里的肉体,自然也有一个属于那里的灵魂。

“可你们的孩子却不然,他们源于后室,属于后室,而也将与其共存亡。

“当后室开始腐烂,他们那同源的皮肉血液也将一并腐烂,而这就是“病”因。

“而我们亦如此。甚至有人已先去一步。”

她起身,从一个书架顶端拿出一个黑色盒子放到桌子上,揭起盒子盖。

“C层群虽游离在外,却依然是后室的一份子。这是我让我弟弟从那里带回来的,可惜我弟弟好不容易也有了一丝情感,却也…”

盒子里是一片破碎的片状物体,正方形的四个角延伸出四个小正方形。它已变做灰白,但我认得它尚有颜色时的主人。

“是…落舟湾?”

“是落舟湾。”

她起身挥了挥手,旁边的地上立起了两扇小门。

“时候不早了,您请回吧。”

一扇门里是我那小诊所,还挂着那个“暂停营业”的牌子。

另一扇门里显然位于高空,落下则必死无疑。

“我帮您开好到您家的门了,请原谅我就不送客了。

“我们有缘再会。”

……

我伫立良久,

迈步走入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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