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如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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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聚餐。

这里可以作为自己以后退休的理想常住地。观明望着饭店玻璃外的风景如此想到,以至于忘记举起酒杯和大家碰一下。来这的除了他和韦呼林还有中野薰以及BR。

与其说是员工聚餐倒不如说是四个刚被上司骂一顿的倒霉蛋在报团取暖。特别是BR,这个在武装部混了3年的小队长,结果在一次日常汇报中他的上级觉得他的光头太亮就把他给调到档案部当记录员。

“你确定不是因为被多名新队员举报你嘴太臭才把你踢走的?”中野薰一说这个就发笑。

“那也好过你,就因为被在你旁边切出的人吓到捅了人家5刀还是6刀。要知道当时还有孩子在场,不开除你都不错了!”

观明埋头吃饭,不希望等下扯他身上。

上次工作完结后,观明和韦呼林在JC的葬礼上满脑子都是JC被皮带抽的画面,于是两人的画面毁了整个葬礼。其实原本可以避免这一切的,但架不住有个人在他俩面前整理了一下腰间的皮带。

中野薰注意到头发乱了,在整理的过程中发现韦呼林在看着她,尽管韦呼林只是在发呆。

“怎么?看上眼了?”BR对韦呼林说。

“啊?是的,感觉我和她在哪见过。”韦呼林想抽烟,看到这个饭店还有孩子后又把烟收回去。

“哇,你是不是对别的女孩子也是这么说?”中野薰盯着韦呼林,而后者却在看手机。

“差不多得了,这个新人是有老婆的。”观明开始解围。

中野薰还想说什么但被BR阻止,说跳楼哥1已经都这样说了就算了。

观明无动于衷,已经习惯了,BR已经算收敛了。曾有传言说他把一个心脏不好的同事活生生骂死。

接下来四人的手机陆续收到消息,在一阵叫骂中开始离开。



一张半米高的,靠背的木凳出现在城市基地招待所。观明赶回来时韦呼林已经等候多时,整个情况是这样的:

上层和一种以家具样貌形式存在的智慧实体达成友好合作关系,在此期间它们会到这里旅游。目前的工作就是抽一批人来当它们的导游。

“是我疯了还是M.E.G.疯了?它们能提供什么?”

“这个是保密内容。”

听到韦呼林这样讲,观明只感到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就像是总部出了份关于钝人能长出头发的可能性报告一样荒诞。

“好吧,”观明一屁股坐木凳上“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要注意吗?”

“它不会动,不会说话。”韦呼林一脸认真。

观明想说什么,张口却感到空虚。但是又必须说点什么来对目前的任务感到不满,结果韦呼林看着他鼓励性点头,最终还是放弃抱怨。

于是,城市的街头出现这样一幕:

流浪者们偶尔会看见探员拖着凳子或椅子在街头介绍着这里的一切,也有多名探员一起搬着沉重的衣柜还有床之类的在各大社区穿行。

观明把木凳带回酒店楼,走进无人大厅,从柜台那拿把钥匙开始上楼。这栋酒店总是有股柑橘味,这也是为什么观明会选择住在这里,他总能在柑橘味中梦到前厅家里的柑橘园。

将木凳随意的放在房间角落,疲劳的身体躺在床上。

“你自己到处看看吧,记得回来。”

观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但已经不重要了,他需要睡觉。

梦中,观明再次回到柑橘园,父亲正在树下坐木凳看报纸。看见观明来后便叫观明看见陌生人要摘柑橘柑橘的话,让对方最好洗一下,因为已经喷过农药。

因为品种原因,柑橘树很矮,刚好遮住父亲半边身子。观明走过去的时候父亲已经消失,报纸在木凳上被树上的早晨凝结的水滴湿。



研究所的仪器不知疲倦,韦呼林和BR无所事事,开始跑到实体观察室抽烟。毕竟那里的换气扇换气比较强。

“听观明说你有个老婆,真的假的?”BR的好奇心被勾起。

“在前厅,已经没了。2

“这样…抱歉。”

韦呼林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只盯着手机没动。关于这次的实体旅游工作上面还是一直沉默,顶多时不时发两条公告说目前一些工作的进程还有往后的工作安排。

收起手机,与BR对视。BR发现韦呼林的眼睛闪了一下,或许是光线错觉。

门突然被打开,原来是观明。

“偷懒不叫我就没意思了。”观明也进来坐到一起。



木凳在街头靠着四条木腿行走,很显然观明在出门时反锁房间门也没能锁住它。

前进…前进…

“妈,凳子在走路!”一个孩子说。

但女人只顾着看手机里关于在后室怎么美容的帖子。

“妈,凳子真的在走路!你看!”

“闭嘴啊!本来在后室上班就艰难,下班还要面对你是吧?改天我要找你老师问问你在社区学校都学了什么。”

前进…前进…

木凳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一动不动。路过的无眠灵和猎犬都会停下来看它一眼,甚至还会有个别的无面灵坐它身上。于是就像行为艺术一样,这个场面被不少流浪者围观,纷纷议论无面灵的行为。后面还有一些人过来专门拍照,这些人相信自己拍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然后在网上大规模传播。

不知道过了多久,木凳再次行动。

前进…前进…消失在街头某处。

观明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路边,宿醉带来的头痛与恶心使他蹲在路边吐了很久。勉强拦下路过的流浪者,交流了很久对方才愿意给他一瓶水。喝两口缓过来后再看看手机,网上全是关于木凳的视频,观明瞬间感觉酒醒了。

仅限脑子。

于是无面灵和流浪者们看着这个像丧尸一样跑两步又摔倒的男人默默摇头。但观明脑子全是要是木凳丢了自己等同于失业,而在奔跑的过程中胃部又受到刺激,所以观明是一路跑一路摔加一路呕吐。

“他妈的…”

观明回到酒店房间看到木凳还在,于是爆出这么一句,但没说完又栽倒在地失去意识。整个过程与其说晕倒不如说二次睡眠,大脑构造出自己想要的画面,人们把它称之为梦。

“你是来摘柑橘的吗?”小观明把一个柑橘柑橘递给观明“记得洗一下,它还有农药。”

观明拿着柑橘,再看前方前方,小观明已经消失。只有一张木凳在原地。

坐上去。

用蛮力剥开表皮,橙色的,充满香气的果肉在抱团。再用手细剥下上面的白丝,撕下一瓣放嘴里。

苦的。

观明醒了,中野薰坐在房间的木凳看着他。

“醒了?”

“我睡多久了?”

“从我把你挪床上开始,总共4小时。”

起来拉开窗帘观明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先是通过伸个懒腰表示自己不在意,然后再慢慢穿衣服。

“你的身材是不是有点发福了?”

“闭嘴。”

“而且腹部软塌塌的…”

“求你了,闭嘴好吗?”

观明感受到一种嫌弃的目光,但首要思考是对一切装傻还是向上级如实汇报。在他的沉默中,中野薰丢下一句“我照顾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便离开。

现在只剩下他和木凳,和带着呕吐物味道的空气。



“BR,报告过去没有?”

“收到了,你等下再打给我,现在有份新报告说有男探员被张床强奸了,等我笑够先。”

看眼时间,下班时间到了。韦呼林挂断电话打卡离开研究所,顺便把自己伪装用的美瞳摘下。作为实体,韦呼林花了几十小时的不眠不休才理解辞阳所表达的:

我们本身缺乏对自己身份的认可,哪怕通过杀人来代替身份也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上面的话是我们扮演人类时用人的眼光思考出来的。即便如此,这种畸形的替换关系注定我们只是在扮演人类,而非自己。

韦呼林的住所是个小型台球厅。

台球开球中的碰撞声与意料之外的行动轨迹组合在一起,便是人类在后室的生活。

韦呼林正在瞄准一个贴库球,将杆头对准白球一侧,推杆。

可惜力量不够,贴库球挨着袋口停下。

手机再次震动,打开,是关于工作表扬的。

观明负责的木凳在网上出名,结果上级却认为是观明对该实体的宣传行为。然后关于为什么网上都是木凳的照片和视频,上级又认为如果观明作为探员出现在附近则会有股胁迫的意味。

“喂,恭喜啊观明。”

“闭嘴吧阿韦,我高兴不起来。”

“你不是受到组织表扬了吗?”

“他妈的,我刚洗澡出来,木凳又跑了,不说了…”

电话被挂断。

再看看网上论坛,不出意料的,在某个街头木凳再次被人拍到。

木凳迈动着四条木腿。

前进…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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